德云社龙子科开招比起新鲜血液磨练现有的徒弟的基本功更重要
12月21日德云社的直播,声势浩大,不论有多少人唱衰德云社,直播数据摆在那儿,开播不到一分钟人数达到50万,开始30分钟后人数达到150万。起初知道消息的时候,被吓一跳,还以为德云社也熬不住网络媒介的冲击,将相声搬到了直播间去。还好不是。大松一口气。
正如郭先生对直播的态度:不允许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开直播说相声,或者直播带货。哪怕是疫情期间,硬扛着也不允许开直播说相声。
直播平台面对的观众远要比一个商演的人数还要多,这就对相声演员的容错率要求非常高。一旦有人说错什么话,被人抓住小辫子都会大做文章,对演员对德云社都会造成影响。德云社走过的这几十年,腥风血雨经历的不算少了。演出中被揪出来指责批评的不在少数。
另一方面如今的直播很火爆,但凡有点儿名气的都想进入直播这个行业分一杯羹。再看看直播平台上的各种包袱和笑料的出处,可以说德云社的段子撑起了直播平台的半壁江山。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开直播,势必会大有赚头。
中国有句成语,竭泽而渔。这个成语最好的写照就是本山传媒。有网友统计了赵本山的徒弟们大概有八十多位。这其中也有出名的几位,当年也是各大电视台的宠儿。再看看现在,赵家班的徒弟们王小利、唐鉴军、刘小光、宋小宝、小沈阳等等几乎所有的赵本山徒弟,都先后搞起了直播。相对于辛苦拍摄电视电影和卖力的舞台演出,直播只需要坐在家中面对镜头闲扯淡即可,礼物就会哗哗得流进來,这样的工作方式实在太惬意了。现在赵本山的徒弟们,基本没几个人再乐意去搞创作和磨练技艺,有了捷径,谁还乐意再去爬山?这几年赵本山的徒弟,出走的出走,另立山头的另立山头,师徒之间貌合神离愈发明显。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在一开始赵本山对徒弟们搞直播保持着包容的态度,并没有表示反对,因为就连赵本山的一对儿女也在搞着直播,他本人兴致来时,还会在直播间偶尔露脸帮儿女和徒弟们涨涨人气。
也许,正是看到了直播演出的这些弊端,德云社才将这条路堵死。这个规定,必须得说郭先生的眼光和格局之远之高。
德云社这次大张旗鼓的直播,是冲着龙字科招生来的。其实今年看过德云社团综《德云斗笑社》已经暴露出问题,那时候还被官媒批评团综“有斗有笑,就没有好相声”,当然也有评论说德云社一直以来都是在闭门造车,跟社会生活脱节,相声创作上没有应有的社会责任和担当。这些评价怎么说呢,看过也就过了。相声本就是个民间艺术形式,存在的目的无非是逗人一乐,非要上纲上线让人有所感悟,看看书不好吗?现在的社会和生活,能逗人一乐就很不容易了。
非要说德云社是在闭门造车,不如说,还能踏踏实实延续相声传统技艺的也就德云社了。《相声有新人》我就看了两期看不下去了,除去德云社的一众弟子,贯口能顺畅说的,有几个人?郭先生曾经在《过得刚好》中也提到过,“一沾相声,寸土不让”。人人都憋着创新,你创新的前提是得把老祖宗留下的那些东西学会,学到骨子里,让那些东西融到你的血液里。即使是相声的创新,也是奠定在老传统段子的基础上去进行,你离了那些基础创一个看看,那还是相声吗?
那次团综,我倒觉得是郭先生自己把德云社这帮徒弟们晾出来,各自身上的毛病各自该有个警醒。要是说维持热度的话,说实话,德云社现在不需要维持热度,已经很热了。
这期团综的第一期的“德云家宴”一出,就已经把所有的问题拎了出来。每一条基本都打在了命门上。这样一些问题其实都绕不开基本功这仨字。也能看出来郭先生早就清楚自己这帮徒弟们的毛病出在哪里。徒弟们都认为自身出名了,是个腕了,基本功就可以不练了。
说实话,基本功不扎实对于德云社这种靠相声吃饭的社团来说是致命的。观众和粉丝都是被你的相声所吸引,如果你的相声基本功越来越差,甚至连演出都变得味同嚼蜡,观众的流失会非常严重。
《画扇面》时隔七年,还是翻车了。上一次还有陶云圣往回找补,这次呢?这一个个基本功到底都练哪儿了?鹤字科和九字科包括宵字科,很多徒弟一年恐怕见不上师父一面儿,秦霄贤上了团综,才是第一次在师父跟前正儿八经地演相声,可想平日里徒弟们见师父一面得多难。秦霄贤背贯口,岳岳说这个气口不对。那不是郭先生教的,无论是韵还是节奏上,差之千里。鹤字科以后的学徒们,先是跟着高峰老师学基本功,后再跟着张云雷学唱,等能熬到郭先生跟前的,没有几个。
可是,相声的技巧,掌握的不一定就会教啊。单看云字科的基本功,郭先生一字一字教出来,和后面在德云学院学的,差距太大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栾云平后来也提过,现在的德云社,不单单是一些徒弟们离园子远了,就连郭于二老也离园子远了。徒弟们平日里基本功掌握的到底怎么样,没个人监督,真的不行。
这其实挺像一个死循环,德云社现在的招牌依旧还是郭于二老,后起之秀除去岳岳,再没有能扛得起商演的人,所以,郭先生每年还得开商演,利用自己的招牌给徒弟们拓市场,郭先生和于老师现在明显的体力和精力跟不上,一场相声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往上说,都是上岁数的人,还能扛几年呢?人人都很怀念郭先生在2004年到2006年那几年创作的相声,那是郭先生的巅峰时刻。话又说回来,那是郭先生咬着牙,拧着眉,硬是憋着那股子劲儿杀出来的一条血路。无所依傍,惟有自己赤身肉搏。
那时候的德云社的确是火了,但相继的风波也差点儿让德云社关门。说实话,那些听着很嗨的段子,真的有点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
现在的德云社,更多的是专注中坚力量的培养,再让那二老使出浑身解数,后面的这帮徒弟们吃什么?
郭先生的徒弟中,云字科都已经很成熟了,算是德云社中流砥柱。云字科到底是郭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基本功之扎实。烧饼的开场,岳岳现在的相声造诣,张云雷的唱,栾云平的稳,孔云龙的实,李云天的快,目前云字科十三个人中,除去转行的和年纪太小的,大多数都成了角儿。
但是到了鹤字科和九字科,人气有,毛病也委实太多。看过今年德云社开箱和跨年之后,不得不承认,德云社商演的开场,非得烧饼上才算了开了场。同样是插科打诨,这二人不让人讨厌,老段子也不断推新。烧饼开场的《买卖论》百听不厌。
张鹤伦的创作能力是得到郭先生的肯定的,同样有毛病,砸褂是真的厉害,但是,张鹤伦的荤段子开起来把不住不说,有时候那个晃头晃脑的毛病让人看着眼晕。说到他就得提一个人,尚九熙,同样的东北人,同样都走的是创作路线。这次团综他的问题不要太明显。什么都想要,这一顿东北大乱炖,什么都想使,结果啥都没使出来,他的相声听着就让人乏味。包袱不在多在于精,而且,得给旁边捧哏的留有时间去反应,他倒好,恨不得一个人把所有的活儿都使了。今年开箱的《扒马褂》,于大爷都插不进去话,可见这人话密到啥程度了。那场演出效果堪比当年闫云达的《扒马褂》。除了尴尬也不知道该说啥。
还有就是张九龄,我的天,这一对也有点儿让人恨铁不成钢。张九龄来的比九字科任何一个人都早,是跟着鹤字科的学徒学的。郭先生当初的意思,宁当鸡头不做凤尾,才让他当了九字科的大师哥。
去年张九龄、王九龙和郭先生一同使了《扒马褂》,下台后郭先生说你们这个活儿真不叫个玩意儿,这都使的什么这都是。张九龄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明显是不服气的。别说郭先生了,我一个门外汉都觉得那版《扒马褂》真没啥意思。当初岳岳使得活儿,“你大爷”串起了整一个故事儿,再后来张鹤伦那版,现场的反应太惊人,说撅就撅,一点儿都不含糊,再到烧饼,串了一胳膊的名表不说,说躺下就躺下,讹人也讹出了高度,再看壮壮的留守家庭组合,还有孔云龙的《扒马褂》,不显山不露水地刨活儿,被前面几个人玩儿烂的老段子,愣是被玩出了新高度。
张九龄有灵气儿,单看他小园子的演出,场场都能给人惊喜,后面虽然感觉有所膨胀,但是基本功还是扎实的,毕竟从13岁就跟着学。现在德云社一众徒弟都出现的问题,一到商演,立马不灵。鹤字科和九字科的徒弟们驾驭得了小园子两三百人的场,一遇到大型商演就抓瞎。
尚九熙,张九龄,还有张九南都是如此。他们本身在园子和直播平台的人气都不低,但是到了开始提升路人缘的时候,就后劲不足。
这还是间接说明这些徒弟们基本功没扎稳当。别看在小园子把场子热的很火,那是小园子人少,每个观众的反应基本都可以尽收眼底,演出过程中,随时都可以因为观众的表情变化做出适时的改变。但是商演不同,一场两三千人,有时候甚至高达五六千人,这种场合不能再像园子里那么随意,演出节目需要的纯熟度更高,也就是老段子怎么出新,创作啥样子的新段子适合大型商演。不能再像园子里那样抓着某个台下的观众没完没了的墨迹,偶尔的一次出其不意会让人忍俊不禁,但是一个节目你出现的次数太多,很容易冷场。
我去过德云社的商演,烧饼开场,前面垫活儿很少,迅速进,但是使活儿的当间儿,跟场下的观众互动没有超过三次。气氛很好,也让人听着舒服,毕竟相声的内容很充实。那时候,我记得孟鹤堂是第三场上,还是他的老段子《周文王》。现在孟鹤堂怎么说呢,创作上花费的功夫明显不足,而且在电视相声这块儿和商演上出的问题也太多了点儿。按理他的能力应该是越来越往上走,17年上海三宝的专场,孟鹤堂和周九良的《黄鹤楼》那是这对引我入他们粉的作品。更不要说他最拿手的《当行论》,孟鹤堂在演绎不同人物角色时的一些表情动作抓的很精妙,这次团综上,和烧饼搭档的那场相声很出彩,于大爷也说他开窍了,相声最好的状态就是行云流水般的自如。能力有,关键就看孟鹤堂能不能稳住别飘,好好地钻研相声。
所以,这次针对开招龙字科徒弟,我总觉得为何会这么着急加入新鲜血液呢?霄字科的整体还没有成熟,鹤字科和九字科对待相声的态度上,说实话这几年不了解是否是因为综艺娱乐节目上的太多还是别的原因,都有所松懈。
我不是德云社某一对的粉丝,我是德云社全体粉丝。每每有一对能成角儿,我都挺高兴,觉得德云社的砖瓦又添了一块儿结实的。所以,不是太希望德云社的一众徒弟分心别的事儿太多。相声这条路不好走,人前看着热闹,人后耐得住苦是真的。
德云社从创立之初,走过的坎坷和艰辛正如郭先生的那段自述那样:十载风云回头看过来,感谢那段岁月;孤身一人流落京城,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刚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舞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大将军手中枪翻江倒海,挡不住饥寒穷三个字。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男。英雄至此未必英雄,一步一步的苦熬苦掖,终于我们也看到了花团锦簇。那一夜,我也曾梦见百万雄兵。
我真心希望德云社能够长青,即使像他自己说的,这仅只是虚假繁荣,但愿这份虚假再维持个几十年,最起码我活着的时候请维持这份虚假。难捱的日子,都是德云社的相声陪着一起熬,心境也是在这些插科打诨的笑料中逐渐沉静。人人都只觉得那就是个引人发笑的乐子而已,殊不知,能让人在难捱的漫漫长夜中获得片刻的快乐是多不容易。